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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驚天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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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郡主。”

容卿月快走了幾步,將菡沁扶住,笑道:“可是好些了?”

菡沁點著頭,眼中帶著愧疚,輕聲道:“郡主,菡沁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容卿月淡笑看向她,聲音清淡,“本就是我連累了你,若不是沖我來也不會抓了你,與你無關。你可會怪我?”

“不…不,怎會?菡沁自小跟隨郡主,怎會怪罪,只要郡主不嫌棄菡沁是你的拖累,便是菡沁天大的福氣了!”菡沁連忙搖頭,郡主對她極好,又怎有怪罪一說。

容卿月笑笑,“我身邊之人,不談拖累。”隨後扶著她走出墨王府。

身後有道目光一直在註視,既不灼熱,亦不溫和,只道深不可測的清幽,破碎著縷縷溫柔。

月兒,你怎知我亦如墨錦禦那般愛著你,可我,已無機會……

——

“太子,你與月丫頭的婚事,還要推阻到何時!”偌大的宮殿中低沈地聲音響起。

一人威嚴不可侵犯,明黃的龍袍襯得龍威更盛,眼底精光閃現,雙手負立。

一人君子如玉溫和,琉璃顏色,正黃的太子錦服如一道暖陽,俊顏上掛著一抹標志性的微笑。

“別以為朕不知這些日子你做的那些事!既想保全容王府,又想讓容卿月脫離朕的掌控。哼!哪有那麽輕易的事!朕最後給你一次選擇,是朕下旨賜婚,還是鏟除容王府,賜死容卿月!”

君翊塵微笑著,有幾分清冽道:“父皇既早料到如此,又何苦逼兒臣做出選擇。”

“君翊塵,你是否忘了你姓君,是否忘了你是幽羽的太子!”皇帝一拍身前的桌子,使得桌身發顫,一臉黑沈之色。

“原來父皇還記得我是你的兒子,是這幽羽的太子。”君翊塵輕笑一聲,容色是不以為然,若讓父皇得知自己助得月兒解開亡憶,恢覆內力,又該是如何!

皇帝眼底陰鷙,沈著臉,像是忍著怒氣,“太子,看來你真是坐夠了這個位置!”

“呵…”君翊塵清輝如玉的眸光掃著他,緩緩一笑,“父皇早有此意,不是嗎!”

皇帝猛然看向他,犀利地目光好像要將他射穿一般,牢牢鎖定視線,低沈著聲音道:“如此大逆不道之言,你也敢說!”

“為何不敢?”君翊塵擡起頭看著他,眸光悠悠,美玉般的俊顏上透著苦笑,“在我五歲時,父皇便立我為太子,難道不是為了四弟掃清障礙嗎?母後生前並無所出,父皇為何不留容王府子嗣,想必大家心裏都清楚。”語氣一頓,聲音中夾雜著幾分失落與傷感,道:“父皇都不記得我的母妃是誰了呢!梔子花,汀蘭苑,顏婕妤。”似利劍一般一字一句割裂皇帝塵封多年的記憶,毫不留情。

皇帝一怔,面上神色迥異,看著君翊塵那似笑非笑的深情,後退了一步,仿佛是在看什麽怪物一般,大手一指,斷斷續續的喊道:“你滾!你給我滾!滾…滾出去!”

君翊塵嘴角勾了勾,看著他仿佛癲狂的狀態,未有一絲留戀,轉身走了出去。

皇帝猛地坐在龍椅上,渾身戰栗,怎麽會有人知道!他不是將所有知道的人都殺了嗎?都殺了嗎!

仰頭狂笑起來,渾濁的淚水沿著並不英俊卻剛毅的面龐流下,他所愛之人是先帝的妃子,是他父皇的妃子!

那時他十六歲,已是太子,一日在宮中無意聽見優美的歌聲,便尋著那歌聲找去,他看見一名柔美婉約,身穿淡粉色宮裝的女子,歌聲是那樣的動聽,問過他人才知這是父皇新封的婕妤,原來已經是父皇的妃子了。

回了府邸後,將府中所有美人聚集起來,卻沒有一人能唱出她的神韻,過於煩躁的他趕走了所有的美人。他時常會想起她的面容,她的歌聲,還有那不經意間漾出的那抹笑靨,都令他心動,令他忍不住回想。

終是有日再次見到她,那是一處桃園,僅僅一個背影,都是如此楚楚動人,強忍著不將她抱進懷裏的沖動,笑著走上前,有些唐突道:“可是有心事?”一句話,仿佛用盡了半生的力氣,用盡了一生的溫柔。

顏婕妤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,猛地轉過身,一見是他,行了一禮,“見過太子。”

那時他只是點了點頭,微笑著離開了,唯有一臉莫名,驚訝不定的顏婕妤留在原地。

五年後父皇駕崩,除了已有子嗣與位分尊貴的妃嬪留下,還有一個顏婕妤,就算不用他出力,父皇也是會留下她的,父皇那麽愛她,怎麽會不讓她活,她那麽愛父皇,又怎會不聽父皇的話,好好的活!

登基那日,他偷偷潛入汀蘭苑,問她是否對他有意,五年的愛戀換來無情的一句請皇上離開!當時他被憤怒與求而不得充斥了頭腦,就那樣,不顧她的反抗,做下了大逆之事。燭光搖曳了一夜,誰的眼淚亦是流了一夜。

事後,顏婕妤幾欲尋死,卻被他派人嚴加看管,時刻重覆著先帝對她說過的話,今後,不論何事,都要活著!

自此後,他在也未去過汀蘭苑,得知顏婕妤不在有輕生的念頭,也刻意疏離淡忘那個被他一直放在心上的女子,卻沒想到,十個月後,君翊塵會突然降生,他出動龍霄騎讓所有知道顏婕妤存在的人都消失了,並將君翊塵養在一名妃子名下,對外宣稱未防不測,封鎖了有妃嬪懷有皇子一事,而那名妃嬪定是不可能出賣他的,他掌握著生殺大權,一名小小的女子怎會反抗!

君翊塵,這個不該存在,時刻忤逆自己的兒子,為何他會得知自己的生母是顏婕妤!

皇帝從龍椅上騰地站起,除非是顏婕妤親口告訴他,不然無人可知!顏婕妤從未出過寢殿,究竟是不是她!她如此做又是為何,難道是為了報覆自己對她的傷害,苦苦隱忍了十七年!

皇帝邁開腳步,走下臺階,便聽衣帛碎裂之聲,轉過頭去看,龍袍一角刮在桌沿上,劃開一道口子,那一角處,是龍尾。一如他此刻,被人狠狠踩住,卻是踩在了心口之上,而這人,姓君,是他的兒子!

攥緊了大手,一拳砸在桌角,只聽砰的一聲,桌角斷裂,龍袍應聲而落,猛地一扯,那破裂的一角被撕開,好像一道傷口,痕跡深深。

君翊塵,別逼朕對你下手,別逼朕留你不得,別逼朕毀了你母子二人!

饒是容卿月春日夜宴那日見過顏婕妤,只覺眼熟,怕也是想不出,相像之人,竟是如一方美玉,溫文爾雅的君翊塵罷了!

“主子,我們已到九龍鎮了,前面那間客棧都是四皇子的人。”夙一在馬車外,傳音入密,這九龍鎮真是不可小覷,雖為邊關,卻隱藏著幾方勢力。

墨錦禦倚在車內軟榻上,輕閉著眸子,瀲灩的容顏上透著一層瑩白之色,聽見夙一的聲音後,淡淡道:“繞過去。”

“是。”夙一揚起手中馬鞭,看了看路上的行人,聽出了主子的聲音中有幾分虛弱,這幾日趕路,在原定的計劃中更是提前了一日到達,主子如此心急,亦是為了早日能趕回去與郡主相見。

墨錦禦緩緩睜開清澈的鳳眸,如玉指尖輕挑起一旁的簾幕,看了眼不遠處的邊關隨即放下,餘光卻是瞥到幾道身影,懶懶地勾唇一笑,九龍關,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!心中卻是在想碧雪國的人化裝來此是為何……

“玖幽,都快三天了,你怎麽還不醒?”君夢翎嘆了一口氣,小臉皺成一團,愁苦道。

一旁的君翊絕卻是眸中閃著冷光,虞玖幽說不定何時會醒,若在不動手,便沒有機會了!

看向一臉擔憂,卻是愛意流露的君夢翎,眼色越加深沈,“翎翎,這兩日照顧虞將軍疲乏,去四哥的帳裏休息一會吧。”

君夢翎袖中的手一抖,臉上卻是扯出一抹笑意,“四哥,興許玖幽稍後便會醒呢,我真的不累。”

“看你都像只熊貓一樣,還逞什麽強,乖,聽四哥話,去休息吧。”君翊絕好生勸著,語氣中帶著絲絲誘哄。

君夢翎心知四哥是在找機會下手,她一旦離開,玖幽危險之極!那日她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,四哥根本就不想給玖幽一條活路!

君夢翎握緊了虞玖幽的手,看向君翊絕時卻還是帶著一抹慌張,輕易地被他捕捉到,還未開口便聽他道:“翎翎,你是在害怕什麽嗎?”邊說著邊走近,一點點靠近輕微顫抖的君夢翎。

君夢翎低著頭,更加用力的握緊了虞玖幽的手,她此時十分希望他會醒來,一定要醒來,她不敢單獨面對四哥。若是玖幽不醒,該怎麽辦!

“翎翎,聽四哥的話。”君翊絕聲音溫柔,看向虞玖幽的視線卻是隱著波濤,時刻註意著他是否會醒過來。

君夢翎瞥見四哥越來越近,已快要到她的身後,不知為何,她心底充滿了懼意,許是有悖常理的禁忌,許是玖幽的生死僅在一線,憑她之力,如何要護的玖幽無虞!

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,如此的微不足道,一國公主又有何用,不過多個頭銜,多個稱謂而已。

就在焦急萬分之時,君翊塵的手已觸及她的肩膀,君夢翎猛地一顫,只因她手中多了一股力量,猛然看向昏迷已久的人,一雙勾人的鳳眸緩緩睜開,嘴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,清狂傲然,如此的…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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